當提及新約引用舊約,很多人就會緊張起來,感到要為新約辯護。我所強調的是,若明白新約如何引用舊約,由形式再論到作用,就會擴闊空間,某些疑問可能就會慢慢化解。
一.正典文本在新約中的重要性
猶太教和基督教差不多同時發展,基督教認定彌賽亞已來到,成存了舊約《聖經》,換言之,在猶太教與基督教同時發展時,大家都是詮釋同一本《聖經》。我們以耶穌基督為最高權威,耶穌基督有正確權威去詮釋舊約《聖經》,而反映耶穌基督的工作就是新約《聖經》,故新約就成為正典之一。在猶太教同樣在討論信仰時,也以舊約《聖經》去討論,我們看《聖經》不能忽略這些歷史背境,因在看舊約《聖經》時,其作者同時也在向一班猶太教的人對話,所以有些假設是我們今天未必可以接受的,若我們不明白這種對話,在閱讀《聖經》時就有問題。有猶太學者表示,猶太教所有重要句子,都以解經式去寫成,舊約學者基本上是以解經式方法去寫神學,這與華人教會有一些類似,我們也喜歡以解經式去講神學,但不會以理論式或抽象化去講神學。可以這樣說,在猶太教或初期教會,每一句重要的說話,差不多都與舊約扯上關係,都以舊約《聖經》為基礎,再去討論一些新約神學問題。當我們知道舊約在當時代的重要性,就不會驚訝新約如此多引用舊約《聖經》。在保羅書信或其他書信,我們看到差不多每一卷也有引用舊約。
二.近代學術研究的概論
1.文本與版本
由愛任紐至奧古斯丁,一直所討論的是,究竟用那一本舊約《聖經》,用希伯來文再自己翻譯,或用希臘文的七十士譯本呢。在這討論中再引伸一個問題,當希伯來文版本與七十士譯本內文有差異時,如何處理呢?據早期教父的解釋,若兩者的內文不同,只是解釋的方法不同,教父用了很多時間在文本與版本的討論。至宗教改革時,他們有不同的抄本出現時,就更容易引致這討論,究竟保羅引用的《聖經》,是引用那個版本。
第二階段,約1916年,二十世紀初期一位學者提議,一些經文彙集方法,他們基本上留意了一個現象,《聖經》裏很多作者也討論類似經文,若我們說保羅常用某段經文是可以理解的,但情況是保羅、彼得等也引用類似經文,故有些學者就認為初期教會可能流傳一本簡單或基督徒慣用的舊約《聖經》,例如羅馬書和彼得書信中同樣出現用幾段《聖經》加在一些使用,我們可以思想,彼得用三段看似不連貫的經文,同樣地保羅也用此三段經文,是否背後顯示出舊約初期教會採用一本選出了一些舊約經文的作品共用?
2.預表釋經
這不是說先知書裏的預表,是說個體的預表,例如摩西是一個重要人物,而耶穌基督成全了摩西的地位。對某些學者來說,這是預表方法,一個歷史人物由另一個歷史人物去成全,而成全時將一個歷史人物的不完美帶到完美的階段,所以這種預表釋經方法其實不是釋經方法,而是一個神學假設,假設我們可以如此看新舊約《聖經》。
3.聖禮運用
很多時我們看到《聖經》引用不同舊約經文,我們會問為何引用這些經文,有學者說可能初期教會或初期猶太教在會堂裏正使用某段經文,每星期會用不同的經文,而福音書的作者例如馬太會跟著這些經文去做一些釋經的功夫,我們看來似是雜亂無章的方法,可能是一些禮儀的背景,初期猶太教有一個使用的次序,馬太按此去回應或交流,所以禮儀是現在也有很多人去討論去運用的。
4.猶太詮釋學
很多人討論,究竟猶太人是如何釋經,若我們明白猶太人釋經的方法,大概可幫助我們明白保羅、路加,或其他作者如何引用舊約《聖經》。
5.文本互涉
當一本新書引用一本舊書,當中的關係極其複雜,一本新書引用另一本舊書,不單影響新書的重要性,也影響舊經文的相對重要性。文本互涉是一個很複雜的課題,但最少迫使我們正確地去思想新約作者所用的方法和目的,而不是版本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