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20歲時加入了教會,至今接近13年。期間曾擔任的事奉崗位,包括職青團契職員、團契團長、敬拜隊司樂、敬拜部部長、理事會成員、聘牧委員會委員等。這些經歷都說明了我曾經十分投入教會生活,而且希望較深入地參與教會之日常管理當中,藉此盼望將自己心目中理想的教會,一步一步建構實現出來。
這堂會本來大概跟很多香港堂會一樣,不太會公開地提及政治及社會議題。以我所理解,當中的政治取向光譜也相當闊。在未經歷雨傘運動之先,大家也都以禮相待,並懂得在討論時點到即止,免傷和氣。然而,在去年反送中條例醞釀階段開始,一方面,立場取向傾黃之弟兄姊妹(包括我自己)開始恆常地參與遊行、文宣工作、在團契舉行相關主題研討會等,期望喚醒不聞不問的弟兄姊妹的注意。另一邊廂,立場取向傾藍之木弟兄姊妹(其中包括執事會大部份成員)就透過不同途徑向教牧團隊施壓,提出教會不適宜談及政治云云;更甚的是,有在警隊內任職官階至總警司之會友,公然在敬拜領禱及某次研討會時段中,宣稱自己會迎難以上、無謂無懼去止暴制亂,這不但騎劫了公禱時段,也無疑與「教會不適宜談及政治」之說法相違背。
而當我們期望教牧同工以同樣的態度,迎難而上去面對執事們的施壓時,我們見到的卻是大部份教牧同工噤若寒蟬的配合著,甚或在講道中有意無意之間提及「順服政權」、「要忍耐等候主發怒」等等論調。在一片亂世中聽著,很難不叫人對號入座,亦從而令一眾苦等公義降臨地上的肢體失望、沮喪,甚至死心。
過去一同成長、與我相熟相知的很多主內好友,紛紛都因為堂會的不作為而灰心,或轉投其他堂會尋求餵養,或轉而將更多時間投放於家庭或事業,放棄堂會團契生活。因此我的故事只是冰山的一角。到目前為止,堂會教牧們亦似乎未有意識到問題所在,他們繼續安於宣論「心靈雞湯」式的講道,而長此下去,信仰群體將會越趨碎片化,而傳統形式堂會,將會漸漸變成護老院,只能牧養一班進入收成期、準備頤養天年的肢體,漸漸與社會實況越走越遠。
於我而言,這樣的教會是失效的,是主不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