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退休真是百感交雜。
「老」— 事實,體力漸退,回氣也慢,力不從心,是要退。
就說剛完成的師資訓練培訓事工,由香港機場出發,兩小時三十分的機程;再乘三十分計程車;到動車站,用十五分鐘購票,馬上要在十五分鐘之內上到車。天啊!中間要跑步又拉行李到隔鄰大樓,先由入口排隊查證件,行李保安檢查過X光機,之後企梯上樓,由大堂東邊跑到最西邊盡頭才入閘,跟着企梯下樓,企定車剛入站,找到正確的車廂上車後,對號入座,跟住車便慢慢開離站,身旁的外子郭牧師比我年輕,他告訴我:「剛跑大堂時差點暴斃。」一小時動車之後,下車時正下着雨,本應計劃去長途巴士站趕乘最後班車,車程需要三時三十分鐘才到目的地;車站當時人頭湧湧,司機拉客聲四起,想趕尾班車是不可能了,這時只有決定停在這城市過夜,明日才繼續上路。翌日起來背腰都有點酸痛,還好雖疲倦但仍可當日下午抵步後馬上開課,年紀大了,體力大不如前。
「精」—經驗積存,知所禁忌,自然至醒,退有一點可惜。
現教會仍是十分需要傳道同工,就是播道會便有很多堂會需要聘牧,身為神所呼召全時間服侍的人,又不是身體完全不能工作,在牧養教會上受了造就,經過三十九年的事奉練習,雖不敢說最好,但也不是不會做;何況錯過便不會再錯;跟過別人留下的足跡,多時自己也會開出一條新血路。這時由崗位退下來,實在有點捨不得,話又說回來,在服侍的年日我都十分喜樂,最滿足喜樂的時候就是和我家的牧師一齊服侍時段,〈向客家人宣教14年、加拿大牧會6年。〉如果我不退休怎能得到那極滿足的時日。
「執」—根深蒂固,易作堅持,既失靈活,宜作退。
如果有人問我,現階段最難的事是甚麽?我會回答,是「改變」。無論是應或不應,要變就不容易。年青時就算怎樣當時不能接受的事,就當作磨練,甘心樂意去心意更新而變化;現在年紀大了,自認已經擇善固執,便不易適應去做自己認為不應做的事;更加因時日無多,不甘心去做不應做的事,甚至連講都不想講,懶得浪費氣力。如此一來,對身心和身邊的人都不好,會做成不必要壓力,當然要由崗位上退位讓賢,讓事工可茁壯長大,該退就退。
話說回來,長江後浪推前浪,在後的在前,在前的在後,世代傳承,運轉是要代代相傳,切合時代相傳,切合時代巨輪轉動,退休這制度是有智慧的安排,不捨還需要放下。能從崗位上退下來是福氣,是享受,是神預備。崗位上退下不表示不用為主努力,只是換一角度和換一個崗位去事奉。
我更加要感恩,由1973年在播道會觀福堂,開始成為第一個傳道人,在觀福出嫁,被觀福支持,由播道會總會海外傳道部差遣到台灣,向客家人傳福音,建立台灣中壢播道會,後來隨夫往加拿大卡加利華人播道會事奉多年,現在又能回來觀福堂事奉一段日子,從這裏退休,實實在在是神恩浩瀚。觀塘福音堂2013年3月是四十週年堂慶,也是我事主四十年,榮幸蒙主呼召,蒙主使用,感恩不盡!